骁尘知沙

你要不要试着跨过这条河

#耀诞#倩何人与我歃血会盟||脑洞

耀诞快乐🇨🇳

刘醒龙先生《蟠虺》的阅后产物,纯粹是写来自己爽,没啥剧情都是人设

弃权声明⚠️情节(如果有的话)70%都不是我的 是刘叔叔的 这不是正经文 是脑洞脑洞脑洞 请不要举报我抄袭谢谢各位了x

内含微微微微量极东 黯耀友情向







苍黄翻覆/霜天过耳/且与时光歃血会盟

——《蟠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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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学院两根中流砥柱,说得好听是而立之年,说得难听是奔四大叔。王耀和王黯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年龄,资历还不够在世俗名望的争夺中站稳一个顶好的位置,正好低头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学问。

两个人是同级生,大学考到帝都最后还是回了原来的二线城市。据说当初进楚学院实习时是抛硬币决定的专业——因为大学时啃完的文献足够他们支撑选择任何一门的基础。最后身形单薄的王耀选了青铜重器,王黯跟了飘忽不定的丝绸。从此他们的学术不再相交,然而却还是好得不行的损友,就像青铜器和丝绸是楚学中不可或缺的两部分一样。

三十好几了,谁也没先成家。好些后辈议论着都以为他们内部消化了,可他们真就只是朋友。喝酒则必在一块儿,不过也如是而已。

王黯这人,按说没什么好脾性,然而走一路竟也留了一路风流韵事。个中真假,冷暖自知。王耀笑他,选了丝绸就是选择和华服在身的美人打交道。

你他妈的。王黯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你倒是乐得清闲,等谁啊?要等个满身铜臭的老女人回来吗?





还真不是。

王黯从烧烤店二楼的窗户往下望。烤生蚝的雾气和热腾腾的香里,他目送一个人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想了想,低头撸下一串韭菜,拨通了王耀的电话。

“我看见那孩子了。”他开门见山。

对面嗤笑。“好看吧。”

“比你差点。”

“谁稀罕你的欣赏水准。”

“哦。你们只是炮友?”王黯毫不客气。

“滚。知道你对爱情绝望了,别扯上我。”

“说真的?那你真的要和这小子长相厮守了?”

“你就酸吧。”

“说不上来。老子看他一脸东洋人的长相。”

“本田是日本血统。”

“我说,我见过他。”

“你就扯吧。”

“不信拉倒。你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他原来是警方力量,押运钞车拿冲锋枪的。满身铜臭,不错,你还真挑了一个专门让我笑话。”

“就这?挂电话吧没时间跟你唠嗑。”

“就,这——你他妈想过没有,一个日本人在中国能找到这样的工作,背后能有多不简单,啧。”

“我不喜欢追究别人想放下的过去。”

“只怕是过不去。”

“难道还能和这些哑巴古董扯上干系不成?”

“我看见他是在一桩漆器捐赠的案例,当时麻烦着,捐赠匿名,好像有些不便说的来头。不过他不是主角就是了,我看,怕是个职业下手。”

“还雇佣兵呢,妈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老子这样的人,干这一行,会没有背景吗。”

“你以为你盗墓呢,话是没错,咱这也是做研究啊。”

“盗墓贼和考古学家还不就是一线之隔。”

“合着就我一个傻不愣登的小白趟了这深水?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崇高的理想,看来是我多想了?”

“……”

“我看我还挑啥青铜重器的大梁,给你算了,那可是帝王将相做梦都想要的玩意,惹不起。隔壁陶器就挺轻松的,哪像我还得年年伺候那宝贝曾侯乙尊盘……喂,喂喂,你刚才不是还挺想说话的吗,怎么就没声儿了?”






曾侯乙尊盘是省博物馆当之无愧的镇馆之宝。或许编钟的名气更大,但是单说仿制难度,曾侯乙尊盘才是青铜器皇冠上的明珠。独一无二是为珍贵,这是没有错的。

围绕着尊盘的一圈镂空蟠虺纹饰,回环纠葛的龙形代表了春秋战国时期青铜铸造工艺的顶峰。迄今为止关于蟠虺的铸造用的是失蜡法还是范铸法,学界仍然没有定论。

王耀作为楚学青铜分支的学院派继承者,不曾公开对失蜡法的主流提出过挑战。但他自是心知肚明——蟠虺附件仿制没有成功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曾侯乙尊盘以它难以撼动的地位,成为楚学院资历的标杆。每年尊盘有一次年检,和其他文物不同,它不由省博物馆负责,而是运到楚学院办公室进行。在老一辈的学者渐有退隐之势的这几年,王耀就承担了走年检过场的任务。

现在这曾侯乙尊盘,沉默地躺在省博的展厅里。蟠虺纹饰在冷冷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庄重。展柜前寻常地聚集了一圈参观者,他们被身着汉服的年轻女志愿者的讲解所吸引,渐渐安静,低声耳语的气泡在水面破裂开来。

这其中相当显眼的是一个金发的外国人。他看起来不显年纪,海蓝色的眼睛里有线条刻板的细框眼镜也压不住的活力。他听得极认真,似乎那些生涩的中文词汇也丝毫不影响理解。他一直混在人群中跟着那位志愿者,直到一趟讲解完毕,乌合的游客散去,他留了下来。

“美女,你刚才说曾侯乙尊盘的纹饰,用高科技手段也得不到它的构造吗?”他熟络地用中文叫住年轻女孩。

“就目前适用于文物的扫描设备来说,做不到。”女孩子对于他的问题竟没有什么惊讶,点点头。

“适用?那么是有这样的设备了。”男人毫不客气地发问,目光锐利,并且从嘴角撇出一点兴味来。

“仿制的前提是原件的保护完好,先生。”女孩语调平稳地回答。她发现眼前的人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与她无关的暗流。她眨眨眼,眼神飘向别处,却暗自记下了那双眼睛。

外国男人耸耸肩,干笑了两声,最终没有答上话。然而女孩子看得出他是有话要说的。然而她也还是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的讲解就到这里了。很荣幸为您服务。”她转过身去,从发髻当中漏下来的碎发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弧线。

“阿尔弗雷德,我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

她回过头去,金发男人在博物馆昏暗的灯光下朝她笑。她没有说话,指了指印着自己名字的胸牌,顿了几秒,安静地转身离去。她听见那人在身后的自言自语:春天的燕子,春天的燕子。






王耀五年前带过一个徒弟。印象里那个研究生一身老成的气儿,偏分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是那种一看就会和历史牵连在一块的儒雅。

王濠镜第一次见王耀时,开口叫的是先生。

“叫王耀就行了。”他一愣。

“那成何体统。”年轻人微微地笑了。

后来他叫王耀为老师。跟王耀在楚学院里渐渐吃开,算是挺讨老一辈青睐的年轻人。然而他逐渐显露的竞争力,却也讨来一些流言,说这和气的外表下是蠢蠢欲动的野心。

王耀不太看得透他。他自诩比旁人多懂得一层王濠镜的清高傲气,但他绝不认为凭自己就能看透这个青年人内心深处存了怎样的执念。不过,那时他这样安慰自己,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以后的事,来日方长。

再然后,他竟没能遂这个再卑微不过的愿望。

王濠镜进了监狱。罪名是和他看似隔着天涯海角的:蓄意损坏文物。听说那文物不是别的,正是曾侯乙尊盘。

王耀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他心里一点小小的偏执使他坚持认为那是莫须有的罪状。他是想知道真相的——大概楚学院上下,唯他最明白这年轻人所拥有的过人天资和执拗的性子。

那些个卷宗是王耀所触碰不到的东西。他就每个月叫上王黯一块儿,到那江北监狱去探监。他本以为王濠镜是根本不会见他的;不是。虽说现实也没有强到哪去:实习生走出来,一身囚服在玻璃板的后面,用静默和他对峙。无论王耀说什么,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过一句答语。

“心里精明着呢,这小子。”王黯总和他说,“这种人,想吞到肚子里的东西,别人剖了他都拿不出来。”

“哈,倒是没说错……”王耀讥讽地笑,“可我看,那个能轻轻松松从他口里钓上鱼的人,早就赶在我前头了。”

这话得到印证是从一个女人开始。









应当说是女子——王耀觉得这个用词显得尊重些。那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看似跟监狱八杆子打不着的女子。她有着一个稍显俗气的名儿:春燕。这样的一个名字,娟秀的字迹写在王耀前头的一张探监申请表上。再多瞧一眼,就能看见她探视的幸运儿——

三个字,王嘉龙。

王耀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老友。托王黯的福,王耀知道这囚徒的另一个名号:紫荆。

紫荆是业界闻名的青铜大盗。出身是在港台地区修习文物,听说拜过几代单传年高无子的大师,功夫了得;然而因为一回鉴定赝品的事儿,说出真话却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白道无路可走,从此掉头上了梁山。学界暗地里有不少关于紫荆的传闻,其中之一,就是他懂得真正的仿制曾侯乙尊盘的方子。

王黯说他这回马失前蹄被关了进来,听说不过因为诈骗之类。但明摆着是惹了不清不白的祸,本来行走墓道多年那么清醒的一个人。这次是被陷害进来的,对方一定使了浑身解数才罗织出这样一条罪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搞他。想让他万劫不复。最好叫他带着一屋子真假不明的古董去死,这不过是开始的第一步。

王耀问他,你怎么这么在意一个盗墓贼的事。

王黯回答他说,我为什么在意,大约也是为什么你那小徒弟会忍了一口气来这里折损光阴。

后来王耀从门房的口里套出王嘉龙和王濠镜是同一间囚室的狱友时,差点让人看出来他的下巴快掉到地上。王黯只是吊儿郎当的看着,眼里七分了然,两分得意,还有一分严肃从眉头悄悄地皱出来。






(说到这里,就好像那个土拨鼠被猎狗追,一波三折最后结局主角变成了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砸中了猎狗的猪的故事。王耀一时没有想起他的土拨鼠去哪了,就让我们从土拨鼠那边再讲一遍这个故事。)

春燕是江北监狱狱长的侄女。这是她对人自我介绍时从来不会提起的身份。她更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是一个爱好楚文化和考古学、收藏汉服、在省博物馆做个志愿者的姑娘,简简单单容易看透。

她那天在江北的叔叔那里听说那个新犯人作为青铜大盗的事迹时,就立刻想起已在囹圄的某位,她在省博管理员口中听说过的“前途无量的青年人”。

“让他和那个,王濠镜,住在一起吧。”她拐了她叔叔一肘子。

“那是个读书人。”她解释,“能做青铜生意的,怎么样肚子里也得有些货。他们在一起还有点话讲,给咱我们楚地留一点精神财富。不然天天在你们这儿糊纸盒子劳改,出去学识丢光了,对不起家乡对不起国家。叔,您就听我一回,啊?”

那之后,她会拐着弯来探望这两个不寻常的犯人。(她有时候挺希望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各种意义上。不过她倒是不会问到那个地步)刚开始是她一个人,可后来,情况就不同了。








还是回到探监的那一天。

王耀探出门卫的话后渐渐失去了聊天的兴趣。他对着王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感受到了他两成的得意并四舍五入放大成了百分之百。他们走出门,照门卫的指向往会面室走去。瞬间他发现了异常。

“不对。肯定不是那丫头。”王耀低声说。

“还有别人。”王耀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方向,“她和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是往那边去的。根本走反了方向。她去接人了。至少是另外一个。”

王黯没有多问:“我在外面等你。”







王耀走出门的时候,王黯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同时说了出口。

“我有话讲。”

王耀:“小王对我说了一句话。只有一句。他叫我小心。他原话是什么你别管了,我听懂了,就是这个意思。”

王黯:“别的我不晓得,我只告诉你一点可能对得上的:和狱长家里那个丫头一起来的,是林晓梅。”







林晓梅是个台湾姑娘。来内地读的楚学博士,不出意外的格外钟情曾侯乙尊盘。在学界目前公认蟠虺乃失蜡法铸造的大趋势下,她是逆风中的一个,支持范铸法,为此在两岸奔走,参加过不少质疑失蜡法的学术研讨会。

春秋战国时期出土的众多文物,哪里见过成熟的失蜡法呢?尽管用较为原始的范铸法做出蟠虺那样的惊为天人的确难如登天,但突兀地运用汉朝才逐渐多见的失蜡法,同样和长年欠收的地突然亩产一千八一样不可思议。——这是范铸学派基本秉持的观点。

然而谁都心知肚明这样对主流的挑战想要成功的难度:失蜡法是不少老一辈德高望重的学者安身立命的学说。另如走学院派的王耀,也明白叫范铸占了上风对处在这个不尴不尬位置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虽说他私下里对王黯讲过一些模棱两可的推论,并且酒后吐过“待我辈登临峰巅便要将这浑浊世道洗濯一清”的不惭之言,但他归根究底是一个宁愿走中庸之道的人——至少要给别人这样看见。

扯远了。下面要说的是,林晓梅此行来到内地,一者正是为了寻到传说中懂得仿制蟠虺之道的青铜大盗王嘉龙;二是她隐约探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说多年前在曾侯乙尊盘出土的地方,由几位有权有势者暗中支持,曾经有人进行过尊盘的实验性仿制工作,并且同时运用了失蜡法和范铸法,做出了相当接近成品的产物。

她听到消息的时候所想的,和她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孑然一身站在江北监狱门口的时候没有两样。姑娘在入秋的天气里裹紧了风衣,墨色长发飘飞在哗啦啦的风里。她取下了墨镜,一眼认出了那个她在线上以“燕子”相称的女孩。梧桐叶子在她脚边打了个转又翩翩离去,她想,或许这么多年的真相,直到今天才离自己不那么遥远。






至于春燕没有告诉她的,譬如和她曾经在学术场合见过面的王濠镜此时的处境,还是通往真相的路上一丁点未知但重要得出人意料的惊喜。






“这世界上有多少个琼斯先生?”

茶楼一隅,在周围充斥的豪爽方言的高谈阔论中,王耀冷不丁向对面的日本青年抛出这个问题。赶在对方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一把将人发凉的左手捞在自己手心里。他感受到微不可辨的战栗。不过本田菊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是清淡且平静的,嘴角竟似带了一分无谓的笑意。

“现在不是谈论的时候,耀君。”他说。

“不过你感兴趣的,应该只有一个。”

“这是确定无疑的,和曾侯乙尊盘可大不一样了。”








阿尔弗雷德·F·琼斯,美国人,收藏家。(自称是)对中国古文化研究颇多,尤其偏爱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但是真正和他打过交道,并有那么一点良知的,就会庆幸这人没生在十九世纪中叶。

这是一个将对人类古老的文明和极现代的科技的热忱集中于一身的怪胎。他做文物生意,擦边球打过不少,或许还有更多埋在黑暗里的事情没有被查出来。这只是为他另一项更重要的爱好作筹集资金之用罢了:他疯狂地热爱着对文物的仿制。

然而要紧的是,他干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所以谓之疯狂,甚至于更疯狂的词都不为过。

阿尔弗雷德最看不惯的是那些所谓文物专家在进行复制时,对原件的那份战战兢兢。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如此热衷于步自己老祖宗的后尘,仿出一件一眼看去就没有任何时间沉淀的赝品,并为自己掌握了百千年前的技术而沾沾自喜。

在他看来,人类早就掌握了从基本形态到任何个体细节——每一块锈迹、每一道划痕、每一片剥落的漆的复制技术,而且完全可以做到避过肉眼,甚至任何化学方式的检验。或许为了做到这一点,有时需要动用一些可能损坏原件的方式获取必要的数据。但既然技术已经能如此登峰造极,用毫无差别的复制品去替代原件,又有什么不妥呢?人类依旧会对着那件复制品倾泻他们过剩的崇敬,一切都相安无事。

说到底他的热爱当中,是对他热爱之物最深的蔑视。

传说中,他已经对大都会博物馆里的某一件展品下过手了。没有证据。不过按照他的说法,永远也不会有证据。

这一次,他那双来自大洋深处、海雕一般锐利的蓝色眼睛,盯上了曾侯乙尊盘。








“你会是一个参与者吗,小菊?这一次仍然是?”

王耀也曾经这样问过本田菊。

“以前我见过,各为其主这个词。”

王耀看着他,等待着本田微笑之后的另一句话。他没有让他失望。

“不过现在我没有'主'了。本田菊这个人,是无主的。在下和这些纷繁的事物唯一的联系,就是耀君。”

“你该怨我的。”

“这一点,永远不会。”







“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

江北监狱的会客室里,王耀大脑“嗡”的一声,脱口而出就是猛然拔高的声调。王黯站在他身后,在这个他们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地方,感受着全新的危机感啃噬着自己。头皮发麻。

“第一件事,王濠镜先生本该今天出狱的,没错。但是昨天他蓄意破坏监狱公物,按照规定应该延长刑期六个月。”

春燕站在两个男人对面,依然是一身和此地格格不入的汉服。没什么血色的唇显示着女孩的拘束和紧张,但她还是坚持镇定地,直视着来人的眼睛。

“第二件事——我擅作主张认为是你们应该知道的第二件事,王嘉龙今天上午十点半离开监狱,手续办的是保外就医。”

“你为什么想要我们相信你?”王耀问出口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失了章法,但他无能为力。

“难道是我求着你们相信我不成?”女孩恼怒地一甩袖子,“别拿你们那些学不学官不官的规矩来揣测我,这里是江北监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则。你以为真有那么多人惦记着王濠镜?这里也就我还认他是个学究。他不想出去,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王耀还想说什么,就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你徒弟看来是套话没套完,还想留下来陪那朵紫荆花多蹲两年,最好把他的毕生绝学全部捞到手吧。”王黯上前一步,“但老子看哪,他怕是也没想到那家伙的死期来得这么快。”

“死期?”王耀一怔。

“处理不好,估计就是了。”王黯朝春燕一伸手:“小姑娘,把那盗墓贼保外填的表拿出来看看!”

春燕悄悄横了他一眼。她对他的态度颇有些不忿,但顿了一刻之后,还是把那张表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王黯手指点在纸上另一个名字的上头,对王耀使了个眼色。

“真有那事儿啊?”王耀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几年前曾侯乙尊盘的实验性仿制,提到最可疑的幕后出资人的名字,就在他们眼前。

“王嘉龙那小子,怕是惹了这尊佛爷。嗨这混球,虽然换了我也看这种人不舒服,可该低的头还是要低,还装什么清高不给人家真东西……”王黯掰着指头算计,口里嘟囔着些听不懂的玩意。王耀磕磕绊绊地跟上他的思路:“这样子财大气粗的人,随便一两件小古董,就算是假的也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吧。这得卖了啥给他啊?九鼎八簋也能假的说成真的不成???”

“说不定呢。”王黯耸肩。他伸手在王耀眼前打了个响指,“现在这个关头,如果你还有点想在尊盘上有所作为的话,就赶快把你徒弟捞出来。关了这几年,怕是他才是这世界上最了解那小贼的人了。”

“你是说,想要救他——王嘉龙?”

“爽快点啊?老子是不是太高估咱们之间的默契了?”

说完,王黯转过头望着春燕:“让你看笑话了,小姑娘。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也就有办法让我们小兄弟出来是不是?”

“算你识货了一回。”春燕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







在王濠镜的牢门铁锁被钥匙钻出咔嚓一响的同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林晓梅的香槟色轿车在楚学院门口熄了发动机,阿尔弗雷德的飞机在天河机场落地,本田菊的手机在后一刻铃声响起。

这个所有棋子都已就位的一盘象棋,正在缓缓敲响它开局的钟声。

-tb没有c-



祝老王生快。其实就是说,虽然我所身处的这个社会并不完美,也希望一些信念的东西在浊世之中不要消亡。

斗胆说一句,刘叔叔想在《蟠虺》中表现却没有完全表现出来的,是当代学者传承自古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骨气。我不敢说我想要表达这一点,不过可以说这是其中之一的希冀了。

最后,说给可能存在的从字里行间看出亲切感的小伙伴,我是武汉人,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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