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尘知沙

你要不要试着跨过这条河

[露中BG]燕北之国(上)

·国设露x人设燕

·燕全程单箭头(大概

·是一个很暖的单恋的故事

不太像是真正意义上的cp文,文中发生的事基本上是我零零散散在伊万家的亲身经历,换句话说,除了遇到的不是伊万,几乎所有都是真实的故事。全靠回忆,有bug请原谅。











        空旷的公路起伏不定,汽车像是走在不知疲倦的浪尖上,依稀能够听到窗外飞驰而过的风发出呼呼的低啸。毛子开车都这么夸张吗?林晓梅在后座嘀咕着。王春燕坐在她旁边,没想好回什么话,只是聚精会神地望着车窗前方的视野,这是她防止晕车的一贯做法。

         王春燕的余光时不时扫到前座的那对男女。开车的斯拉夫男人有一头偏奶白色的金发,系着一条对于这个天气显然长得过头了的围巾,确实总在微笑着没错,但是却抹不去骨子里的疏离(在陌生人面前这实属正常,她这样辩解);副驾上的年轻姑娘有着和他三分相似的发色,一身简易式样的洋裙,先前对她的旅伴用俄语快速地说着什么,其间重复着一个王春燕听不太懂的词汇,不过在男人的安抚下(似乎是),她安静下来,只是默默的望着窗外。 

        她和林晓梅是在托尔斯泰庄园门口遇到他们的。那时候正搭不到回图拉市区的车,上前询问路人时,那个男人提出了顺风车的邀请。这会儿王春燕用英语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趟旅行,一边暗自思考着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毋庸置疑,她不会轻易答应独自一人的男性。他们是情侣吗?虽然气质不是那么吻合,不过这年头什么样的都有。她悄悄地往林晓梅那边挪了一点,这个角度看得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最后她犹豫之后,还是问了出来。 

        先生,请问这位小姐是您的…… 

        她是我的妹妹,娜塔莉亚。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回答道,语气里多了一点属于兄长的温情。我的名字是伊万,您这么叫我就好。请问怎么称呼二位?

         两人各报上了英文名。我的名字在中文里,是指春天里的燕子,她末了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 

        伊万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挺好的,他说,用的是英文:“小燕子”似乎是个很有趣的叫法? 

        王春燕觉察到一旁的女伴笑着耸了耸肩。 


        从托尔斯泰庄园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赶到位于图拉市区的火车站的速度也已经不能抱怨或苛求。这里天黑的晚,但是谷歌地图告诉王春燕,总共需要坐将近三个小时的城际列车才能回到下榻的青年旅社,而到现在为止不过走了三分之一。 

        一刻钟前太阳已经落下去了。绚烂的霞光肆意地泼洒了一整片天幕的殷红,深深浅浅叠出了层次,等到四合的暮色给拉上帘幕,就像倾听一曲悠扬壮美的号角,那确乎是美的华章。而在那之后接踵而来将世界包围的黑暗,却绝不见得讨喜。它让这本就冷冰冰的列车变得更加陌生。王春燕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车厢顶部的日光灯略嫌昏暗,随着列车的前进让人产生闪烁的错觉;稀稀拉拉在这暧昧的光线中坐着的旅客,似乎每一个都背对着她;面对面只有一个满面阴鸷的老太太,眼神像极了饥饿的鹰;左边一排座椅下一地瓜子壳,定势思维使王春燕觉得那大概又是一群中国游客,估计林晓梅比自己还要反感这些吧——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伴,后者微闭了眼在休息。 

        莫名有些坐立难安。车厢交界处的隔间里,透过半透明的厢门可以看见里面几个抽着烟的年轻人,一身令人不快的痞气。王春燕心里绷了根弦似的不痛快。然后下一刻,当她重新把目光转回面前那个盯了自己好久的老太太时,弦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一大串绝不好听的俄文伴着丁点口水被恶狠狠地喷到地上,老太太突然站起来,睁大眼睛瞪着睡着的台湾姑娘,咒骂开来。王春燕听不懂俄语,但她本能地嗅出恶意。林晓梅惊醒了,而王春燕只能无助的回应一个状况外的眼神。她无力地看着老人枯瘦的食指在空气中戳戳点点,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危险的手势好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砸下来。 

         无法交流。林晓梅徒劳争辩的英语已经带上了怒气。车厢里寥寥无几的乘客都被吸引了目光,却看不出可以求助的人…… 

        抱歉,女士,她们是我的客人。这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突兀而冷静,英语似乎是特意叫她听懂。老太太的手腕一下子被捉住。这男声中有些熟悉的柔和立刻叫她回过头去。 

        竟然是他。下午开车送她们回图拉的那个人。 

        伊万跟那老妇人沉声说了几句俄语,后者愤愤地停下了动作,闭了嘴挪到车厢另一头去了。王春燕忙邀他坐下来。她又看到了他那难辨真假的微笑,紫色的眸子透着凉意。林晓梅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 

        伊万在她们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不必道谢,他柔柔和和地说,你们来到俄罗斯,就是我的客人。 

        我们遇到的很多俄罗斯人都相当友善。王春燕说。实话说,我们挺喜欢这里的。

       ……谢谢。银发紫眸的男人突兀地用俄语答了一句,这是王春燕唯一听得懂的词。他拢高了围巾,本来就低的声音被织物滤得有些失真。他转头瞥了一眼隔间里吞云吐雾的几个青年:不用担心。一会儿巡警来了他们自会离开。 

        嗯。王春燕点点头,两人各自陷入沉默。她在刷手机的间隙偷偷端详眸子低垂的斯拉夫人。轮廓分明的五官,鼻梁高得有些突出,但也不显得难看;他无疑是高大的,但整个人在这过分真实的车厢里显得有些虚渺,米白色的风衣、纯白的围巾、淡金的头发到没什么血色的唇,让人有种难以触及的恍惚之感。圣彼得堡还是莫斯科?她暗自揣测着,突然觉得被谁捅了一肘子。 

        燕子。林晓梅急急的用中文叫她,你看这个。 

        她低头去看手机上的图片。那是一张著名的新闻照片,拍摄的是在红场阅兵的列/宁。而在女伴指着的地方,她在一群苏俄高官当中看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身影。虽然身着整齐的军装,一条显然不合制式的白色长围巾却让他显得特别。浅色的头发和高大的身形……王春燕立刻抬起头来。照片并不清晰,后排人的样貌则更谈不上确凿,但所有的零碎特征无一不指向面前的这个男人。话题焦点的伊万阖着眼,似乎并未察觉她们的目光。这玩笑开大了吧?她犹豫着回答。 

        还有这些呢……林晓梅继续给她展示,照片从列/宁开始滑过了整个苏联的时间轴再进入俄罗斯,从黑白到彩色,从斯/大/林到普/京,从莫斯科到叶卡捷琳娜再到伊尔库兹克,每一张都有一个围着长围巾的银发男人,容貌从未改变。 

        怎么回事?王春燕低声问。她翻来覆去地看林晓梅找到的照片,声音有略微的颤抖。

         列宁那张是新闻摄影系的essay要涉及分析的……林晓梅附在她耳边说,我偶然发现,就多找了几张,没想到还真的是……天哪。台湾姑娘突然抬起头,发出一声惊叹。 

         王春燕闻声,再看时发现面前的座椅上空无一人。列车恰好在此时驶入一个小站,不一会儿巡警走到这节车厢,将隔间里逃票的小混混们赶了下车。 


         他再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林晓梅皱着眉头分析,他送我们到图拉车站的时候开的是本地车,没什么理由在今天晚上离开居住地远赴另一座城市——和我们一道。这也太巧了嘛。明显和他一块儿走的妹妹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他特意用俄语说了一句谢谢…… 

        燕子你知道吗,我可能,听说过一些传说。 

        那一刻王春燕除了这雪国的阳光,再没想到什么东西,能像那个人一样来无声息,去无踪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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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lof的临时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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